龙应台谈谈你儿时对妈妈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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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C

09

我们这周我们共读龙应台的《孩子,你慢慢来》,堪萨斯州立大学英美文学博士。

今天的共读问题:谈谈你儿时对妈妈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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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彷佛很近,然而幼稚的记忆是模糊的,片段的印象也没有时间的顺序,我很难找出一条逻辑清晰的线来叙述。儿时跟父亲相处的时间少,但个别的场景分明,大部分的时间都环绕著母亲,但是因为太多,印象就朦胧成一团。我们之间一直有成长的拔河我的父母亲太不一样了:父亲扮演了一个放任自由的角色,但是对我的成长细节没什么理解,相对之下,母亲就变成集责任於一身的严格的教育者,但是又充满温暖。母亲和我最大的歧异在於,我只在乎好玩,她却很在意什么是我将来需要的才能或者品格。譬如弹钢琴,在母亲面前假装练琴练了八年,其实根本没练,今天也全忘光了;这场拔河,我是赢了。譬如游泳,母亲说游泳重要,所以我就努力杯葛,总是用最慢的速度走向体育馆,好几次,我走到的时候,游泳课已经下课了。被母亲逮著时,她会连拉带扯地把我塞进汽车里,一路押到游泳池,但是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总是老鼠赢的机率高。

我承认自己是个顽皮的孩子。琴弹得不好,泳游得不精,我也没法倒过来指控她说,当年我小,你应该强迫我啊,因为我记得那么清楚,当年她就说,好,现在我不强迫你了,但是你长大以後不要倒过来埋怨我没强迫你喔。尽管我们之间一直有这种成长的拔河,母亲却仍然以一种安静的、潜移默化的方式,把我教育成了一个,用她的语言来说,像一株小树一样正直的人。跟我接触的德国人总是说,安德烈的思想和举止特别成熟,我大概不得不感谢我的母亲。是她教了我如何作深刻的批判、理性的思考,尤其是对於现象如何敏锐静观。当然,并非事事美好。我超强的敏锐静观能力,往往不是用在该用的地方,譬如课堂里枯燥无味的讲课,而是在不该用的地方,譬如课堂外头唱歌的小鸟。接连四年的成绩单上,不同的导师却都写相同的评语:安德烈不够专心。母亲,曾是我的宇宙核心跟什么都放手的父亲比起来,母亲简直就是我和弟弟的家庭独裁。今天我能够理解了:她对我一方面极其严格,督促我努力学习、认真做事,一方面却又极其讲究自由尊重和理性思考。这两种有点矛盾的态度来自她自己身上两个成长印记:一个是她本身在台湾所受的教养──保守的、传统的,另一个却是,她是一个成长在一九六年代末、七年代初的知识分子──崇尚自由和理性。华飞所记忆的童年和我作为老大的是有差异的。他记忆中,妈妈有很多的口头威胁却从来不曾真正对我们动武──那是他的部分,我可记得她的梳子,还有那一支细小的鸡毛掸子,手心打得可疼,有时候也打屁股,还有,总共有两次,她甚至打了我的脸。当然最多、最鲜明的记忆,还是那些温馨甜美的时光。周末,一整个晚上我们三人围在床上一起朗读、讲故事,整个晚上。从《安徒生童话》、希腊神话到传统的中国民间故事,从花木兰到《三国演义》,我们的视野地平线简直是一种无限宽阔的开展。母亲和我们这种亲密相处方式,说起来就彷佛是现代亲子教科书里会鼓吹的一种知性教育范本,但是对於当时的我们,也不过就是晚上与母亲的温存时刻,而且,为了不睡觉,讲故事朗读的时间,能拖多长就拖多长,愈长愈好。

主播

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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