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罗马神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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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比特和普赛克有一次宙斯头痛欲裂。众神(包括药神阿波罗)尝试了许多办法都无济于事,人神之父宙斯便召来赫菲斯托斯将他的脑袋劈开。火神赫菲斯托斯照办。令众神惊异的是,一位全副武装的成年女神从裂缝中走出,光彩照人。她就是雅典娜,智慧与知识女神、雅典的守护神。雅典娜成为雅典守护神的故事还要从她与波塞冬的争夺说起。最初雅典由一位腓尼基人建成后,波塞冬和雅典娜就互相争夺为这座城市命名的荣耀。后来两位神商定,谁能给人类提供一件最有用的东西,就可以成为这座城市的守护神。波塞冬用三叉戟撞击地面,生出一匹马。而雅典娜给出的是一棵橄榄树,象征和平与富足。由于马被视作冲突与痛苦的象征,雅典城便以雅典娜的名字命名。雅典娜立即开始守护雅典。位于雅典卫城供奉着雅典娜的帕特农神庙遗迹雅典娜还是艺术、技艺和女性手工之神。她的双手相当灵巧,不能容忍有人在手工技艺方面挑战她。有一位名叫阿拉克尼的吕底亚少女对雅典娜的巧手不以为意,常常炫耀说有机会的话自己能够打败雅典娜。雅典娜知道后十分恼火。她假扮成一个老妇人,劝说阿拉克尼谦虚一点。然而这个无知的女匠人竟肆意挑衅女神,要让雅典娜亲自下凡同她比赛。雅典娜遭到公然挑衅,便脱去伪装接受挑战。两位竞争者立马开始绣出各样图案。雅典娜绣的是与波塞冬争夺雅典城命名权的故事,阿拉克尼绣的是一张精美玲珑的网。两件作品都完成后,阿拉克尼出乎意料地发现自己被打败了,因为雅典娜绣出的图案精妙得多。阿拉克尼十分沮丧,系上一根丝线准备上吊。但就在她咽气之前,雅典娜把她变成了一只蜘蛛,罚她永世织网。尽管雅典娜总是以披坚执锐的形象出现,但她支持的是爱国自卫的行动。雅典娜几乎是所有女神中唯一一位毫无丑闻的处女,但她很少表现出女性的柔弱。她在神话世界中展现出尚武的风姿,深受古希腊人的崇拜。雅典娜英勇的阿波罗在奥林匹斯山众神中,阿波罗最受推崇。他是宙斯与勒托(勒托那)之子。在希腊神话中,勒托被赫拉追赶地四处逃跑,最后波塞冬可怜她,让提洛岛从水底生出,供勒托栖身。在提洛岛上生了一对双胞胎,就是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阿波罗是太阳神。他身着紫袍,黎明时坐在明亮的东宫,准备动身开始跨越天际的旅途,每日如此。白天他乘坐金子和象牙做成的双轮马车,将光明、生命和爱带到人间广阔的大地。傍晚他到达旅途的终点、遥远的西海,乘金船回到东方的住所。阿波罗是音乐和诗歌之神。激昂高亢的歌曲表达的所有情感都由阿波罗所激发。阿波罗有一把金子做的里尔琴,又有天神般和谐悠扬的嗓音,因此是奥林匹斯山缪斯女神合唱队的领队。他帮波塞冬建造特洛伊城墙时,弹奏的里尔琴声十分美妙,连石头都受到感动,有节奏地自动就位。有一次,阿波罗受到凡人音乐家马斯亚斯的挑战,在比赛中阿波罗胜出,随后他将马斯亚斯鞭打致死,因为他妄自尊大。另一次他在音乐比赛中输给了潘,就将作为裁判的国王弥达斯的耳朵变成了驴耳朵。阿波罗的儿子俄耳甫斯继承了父亲的音乐才能,他的琴声能感动人和动物。寻找亡妻却因回眸失之交臂的俄耳甫斯阿波罗是预言之神。他可把宙斯隐藏的旨意显露出来。人们遇到困惑的时候便向他寻求建议和指导。虽然阿波罗很少同凡人直接对话,但他会将建议通过神谕这种特殊的方式传达给人类。他在特尔斐城的神殿最受人笃信,因而也最闻名。阿波罗象征青春和阳刚之美。他有一头金发,气宇轩昂,容光焕发,深受世人仰慕。有一位名叫奇莉缇的美丽少女被阿波罗的美迷倒,从黎明到黄昏一直跪在地上,双手伸向太阳神,眼睛盯着阿波罗的金色马车在蔚蓝的天空飞驰而过。尽管她对阿波罗的爱是单相思,但她痴心不改。众神看到这个景象十分感动,怜悯她,就把她变成了一株向日葵。阿波罗还是医疗卫生之神。他的儿子阿斯克勒庇厄斯拥有起死回生的神力。因此宙斯觉得应当用他的闪电长矛除掉人间的医生,使他的神权不受干预。阿波罗对此十分不满。因为独眼巨人曾帮宙斯铸造闪电长矛,阿波罗差点就把多管闲事的独眼巨人赶尽杀绝,幸亏宙斯亲自出手制止。阿波罗曾被逐下奥林匹斯山,在人间侍奉一个凡人一年时间。阿波罗同人间的往来更密切,因此更了解人间疾苦,也明显更同情人类。阿波罗杀死了为非作歹的巨蟒怪皮同(Python),所以有时人们叫他皮媞亚(Pythia)(注:另有一说,皮媞亚为古希腊的阿波罗神女祭司,服务于德尔菲神庙,以传达阿波罗神的神域而闻名)。因此“身披火袍”的太阳神是人类的福星。信使赫尔墨斯赫尔墨斯出生后很快便被任命为奥林匹斯盗贼之神。他出生才几个小时就当了小偷。赫尔墨斯小宝宝饿了,天黑后便离开襁褓去找吃的。他碰巧看到阿波罗的几只牛在草地上吃草,就把几只牛赶走,还将小树枝绑在牛腿上使它们的脚印难以辨认。他杀了两头牛,饱餐一顿。然后就溜回母亲家自己的小床上。阿波罗得知后前来质问,赫尔墨斯装作毫不知情。太阳神大怒,将他拽到奥林匹斯山上,赫尔墨斯在这里被判犯盗窃罪,并被勒令将牛归还原主。为了与阿波罗和好,小赫尔墨斯用乌龟壳做了一把里尔琴送给他。阿波罗十分喜欢这个礼物,送给弟弟赫尔墨斯一根平息争端的魔杖。后来赫尔墨斯受命成为宙斯和众神的信使。众神送给他一双风鞋和一顶风帽,这样他行动起来比光还快。正是赫尔墨斯将宙斯的口谕传到人间。赫尔墨斯还是旅行者的保护神。人们把他的半身像和全身塑像立在路口或街角,作为界标指引路人。这些雕像就叫赫尔梅,希腊人视为圣物,毁坏雕像的人是亵渎神灵,可定死罪。雅典城内的众多赫尔梅雕像曾被毁坏,激起雅典市民的极大愤慨。毫不夸张地说,赫尔梅雕像的毁坏改变了雅典历史的整个进程。赫尔墨斯也是雨神、风神和贸易之神。他还承担指引亡灵到达冥界的任务。显然,将珀耳塞福涅送回大地母亲德墨忒尔那张开怀抱的,就是手持盘蛇魔杖的赫尔墨斯。战神阿瑞斯战神阿瑞斯是宙斯和赫拉之子。他威武而凶暴,快走起来世界都为之颤抖。在奥林匹斯众神中,阿瑞斯最讨厌,他喜爱冲突和战争,总是对鲜血充满渴望。另外他也象征勇气和战斗中的胜利,奔赴战场的勇士虔诚地崇拜他。战争开始前,人们向阿瑞斯祷告;战争结束后,人们把战利品供奉到他的祭坛前。他是唯一一个被迫屈服于较弱对手的神。一次,阿瑞斯因为不够机敏谨慎而蒙羞。他与两个名叫俄图斯和厄菲阿尔特的巨人打斗,发现自己不是这两个巨人的对手,就认输投降,被锁链绑住囚禁起来。最终善使花招的赫尔墨斯将他释放,但在那之前他受尽了巨人的羞辱。阿瑞斯既凶残又鲁莽。波塞冬的一个儿子打算劫持阿瑞斯的女儿,惹得战神不悦,于是阿瑞斯毫不犹豫地杀死了这个青年。为了报仇,波塞冬把阿瑞斯拖到一班雅典治安官前受审。法庭设在雅典城外的一处山坡上。阿瑞斯陈述了自己的案由,被判无罪。后来那处山坡就得名阿雷奥帕古斯山,意为“阿瑞斯的山坡”,治安官也有了别名,叫Areopagite(译者注:意为古希腊雅典的最高法官)。不过阿瑞斯也并非毫无柔情。他与阿芙洛狄忒的结合尽管受到嘲讽,却得了三个漂亮的孩子:哈耳摩尼亚,厄洛斯(丘比特)和安特罗斯。阿瑞斯爱上了迷人的维斯太贞女西尔维娅(译者注:此人为守护灶神维斯太祭坛圣火的处女祭司),有了双胞胎儿子罗穆卢斯和瑞摩斯。罗穆卢斯之后成为罗马的缔造者。由于阿瑞斯喜欢罗马人狂放的生活方式,就将罗马城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在古代,阿瑞斯在罗马受到的崇拜较别处更多。断臂的维纳斯阿芙洛狄忒(维纳斯)是一位美貌绝伦的女神。她的身世是个谜。奥林匹斯众神成为宇宙至高之神后的一天,海上泛起的泡沫焕发出神的光彩,波涛中升起一位美丽可爱的少女,投射出温暖和魅力。随后,她由海中的仙女护送到塞浦路斯岛,之后塞浦路斯成为她的神岛。她的美无人能及,得名“美”,实至名归。她不朽的头颅上戴着金色皇冠,眼睛深邃而柔情,眉宇散发出温暖。她的卷发如绸缎,拂过纤细的脖颈和白皙的胸脯,手指修长,双脚白里透红,使她优雅有加,令人倾倒。她初次到奥林匹斯山时,婀娜如百合的身姿引得众神热烈仰慕,也使许多女神妒火中烧。她受命成为爱情和婚姻女神,乘坐麻雀、鸽子或天鹅拉的双轮车游遍四方,在万物心中激发出爱情,使人畜和动植物繁衍生息。在小儿子厄洛斯(丘比特)的帮助下,她给人类和众神的生活带来了许多甜蜜和辛酸的故事。阿芙洛狄忒举动有些轻浮,将自由性爱的观念引入婚姻生活。她对丈夫赫菲斯托斯一直不忠,有一次赫菲斯托斯碰巧撞见阿芙洛狄忒同阿瑞斯睡在一张网中,便让他们在众神前受嘲笑。她善良热心,总是愿意帮助遇到麻烦的年轻恋人。她爱恋阿多尼斯,向伽拉忒亚的雕像吹气赋予其生命,并在赛跑中向希波墨涅斯施以援手。然而,她出于嫉妒残忍地迫害普赛克。她在海伦的胸中激起淫秽之爱,点燃特洛伊战争的战火,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感激特洛伊王子帕里斯将不和女神的金苹果判给她。如果阿芙洛狄忒真像一个宽容的女神那样行事,成千上万的人就不会殒命,几百万人也将免于奴役的灾祸,而特洛伊城也许仍将屹立在原来的地方,供后代瞻仰。阿芙洛狄忒爱阿多尼斯胜过爱天堂,因为他是一个干练又可爱的年轻猎手。她抛下奥林匹斯山的神位来到树林中,打扮成女猎手的模样,整日陪伴在猎手身边。阿芙洛狄忒同猎手在灌木丛和树林中游荡,走遍山坡与山谷,逗弄猎狗,追逐无害的猎物。他们共度了一段美好的时光。阿芙洛狄忒多次警告过猎手不要去追狮子和狼一类的野兽,但年轻的猎手只是一笑置之。一天,阿芙洛狄忒照旧警告过阿多尼斯后,就乘双轮车回到了奥林匹斯山。碰巧阿多尼斯的猎狗发现了一只野猪。阿多尼斯无比兴奋,用飞镖投中野猪。但野猪突然袭击阿多尼斯,将白色獠牙深深插入他身子一侧,将他踩死。阿芙洛狄忒回到林中发现爱人冰冷的尸骨,大哭不止。她无法让猎手起死回生,就把众神喝的酒洒在阿多尼斯的血上,把它变成银莲花,一种玲珑的紫花。然而,阿芙洛狄忒依然陷入悲痛无法自拔。悲伤绝望的她飞到宙斯那儿,请求他让阿多尼斯回到自己身边。尽管宙斯同情阿芙洛狄忒,但冥王哈得斯绝不肯答应她的请求。几番争吵过后,各方都做出了妥协,一年中阿多尼斯将有半年在地上陪伴阿芙洛狄忒,而剩下的半年他将在地球尽头的乐土度过。因此,春天,阿多尼斯能够回到阿芙洛狄忒充满爱意的怀抱,但冬天来临时,只好不舍地回到哈得斯的地界。每年死而复生、永远年轻的植物神阿多尼斯厄洛斯是爱神,他的拉丁名丘比特更为人熟知。丘比特是阿芙洛狄忒和阿瑞斯之子,属于奥林匹斯山小神的行列。他的形象是个光着身子的小男孩,有一双闪亮的翅膀,走到哪儿都背着弓和箭。他淘气地投出能令人兴奋的飞镖,在万物心中激发爱情,赋予其生命力和繁衍的力量。这个冒失淘气的小精灵有两种箭:一种是金头箭,用来激发爱的冲动;另一种是铅头箭,用来麻痹爱的冲动。另外,他还有一个能点燃心火的火把。虽然他有时戴着眼罩,但无论人神,都受他的捉弄,连宙斯也不例外。有一次,这个小淘气被自己的箭射中,一下子爱上了人间的姑娘普赛克。他的爱无比热烈,不顾母亲的再三阻挠,并请求宙斯给自己公道。厄洛斯还在另一个有名的故事中扮演重要角色,即阿尔戈英雄远征。国王埃厄忒斯的女儿美狄亚被厄洛斯的箭射中,帮助伊阿宋取得金羊毛,最终成为这位英雄的妻子。丘比特的金箭从前有一位公主,名叫普赛克。她娇小美丽,光彩照人,所有人都对她一见倾心。有传言说她是阿芙洛狄忒下凡,化身人形以展现自己无与伦比的美。渐渐地,阿芙洛狄忒的神庙受到冷落,崇拜她的人也越来越少。阿芙洛狄忒对美貌堪比自己的普赛克十分恼怒,就让儿子丘比特为自己报仇,让他在这个姑娘心中燃起最炽烈的爱火,爱上世间最卑微的生物。丘比特带上自己的弓箭,兴高采烈地出发了。普赛克有两个姐姐,已经嫁给两个贵族领主。由于众人都只欣赏普赛克的美,但没有人准备迎娶这位“天仙”,普赛克的父母十分忧虑,便去神示所求教女儿的未来如何。这对老夫妇惊讶地得知女儿注定不会嫁给凡人,而会嫁给一个超自然的神。夫妻俩遵从神谕,让女儿穿上新娘的衣服,将她领到山顶上。普赛克孤零零地立在寒冷的黑夜中,这时温柔的西风将她轻轻带到了一座美丽的宫殿,宫殿位于山下满是鲜花的山谷。虽然四周看不见人,但她感到双唇上充满爱意的抚摸,耳边有甜美的声音在低语。她的恐惧渐渐减轻,随后消失了。那晚,一个隐身而深情的人儿娶她为妻。普赛克的丈夫温柔地抱着她,对她说要开心快乐,永远不要问他的名字和样子,因为好奇心会毁了他们的爱情和幸福。黎明时分,他离开了,普赛克惊讶地发现宫殿十分华丽,各个大厅装满财宝,还有各样装饰。她的生活十分安逸,有看不见的仆人服侍她,还有轻柔的音乐和甜美的声音相伴。但一直以来她的丈夫都在黄昏出现,黎明离开。普赛克除了自己之外看不见任何人。她感到孤独,很想家。在她的再三要求下,丈夫只好答应让普赛克的姐姐来看她,但他警告普赛克不要听从姐姐的任何劝告。普赛克的姐姐漫步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看到许多金银珠宝,心中的恶意便占了上风。她们恶狠狠地嫉妒妹妹。两个姐姐逼普赛克坦白自己从未见过丈夫,哄骗她相信丈夫其实是个妖怪,打算吃掉她。普赛克又怀疑又害怕,听了姐姐的建议,备了一盏灯和一把刀等待晚上的到来。普赛克确信丈夫已入睡,就点起灯。当她看到世上最柔情最可爱的人儿时,差点发出尖叫。她的丈夫正是丘比特。丘比特被普赛克销魂夺魄的美所迷倒,完全忘了母亲命他羞辱普赛克。他爱上了普赛克。陶醉的普赛克不小心把一滴油滴在了丈夫肩上。丘比特惊醒,发现妻子不忠,挣脱了普赛克紧紧的怀抱。临走之际,丘比特告诉普赛克,现在他们的爱只能化成一场美梦。随后,宫殿同他一起消失了。普赛克十分懊悔,开始发疯地寻找丈夫。她游荡到大姐的住处,告诉她丘比特想娶大姐。大姐暗暗狂喜,来到山顶,准备乘西风到山下美丽的宫殿去。就在她以为西风会吹过时,纵身一跃,摔到深不见底的山谷,粉身碎骨。之后丘比特用同样的办法报复了普赛克的二姐。丘比特肩膀受伤,又为情所苦,把自己关在母亲的屋子里。一只爱告密的鸟告诉阿芙洛狄忒,丘比特曾与她痛恨的姑娘交往。阿芙洛狄忒威胁要剥夺儿子的神力,还争取到宙斯的支持,让普赛克无法得到任何神庙的庇护。德墨忒尔和其他神同情普赛克,但她也轻轻地将普赛克从自己的祭坛前逐走。绝望的普赛克决定任凭图谋报复的女神阿芙洛狄忒处置自己。阿芙洛狄忒一看到普赛克就怒不可遏。她残忍折磨普赛克后,交给她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将混在一起的各类种子和谷物分开。一只蚂蚁可怜普赛克,找来一群朋友给普赛克解了围。随后,恼怒的女神命令普赛克从在陡峭的山坡上吃草的绵羊身上拿到一缕金羊毛。那些绵羊凶猛如野狮,没有人能从它们锋利的犄角和带毒液的牙齿下生还。好在一位河里的仙女告诉普赛克,可以等凶猛的绵羊在树荫下睡着后,再去采集灌木丛中挂住的金羊毛。阿芙洛狄忒觉察出普赛克完成任务是受了神的帮助,立即派她去完成另一项艰巨的任务。这一次的任务是取悲河(冥河的支流)源头中的冰水装满一个水晶瓮。在那里,宙斯的鹰看到普赛克遇到困难,便主动伸出援手。随后恼怒的阿芙洛狄忒命令可怜的普赛克带一个小箱子到冥界,把冥后珀耳塞福涅的一丝美取回给她。此时普赛克知道她要与死神面对面了。绝望中普赛克登上一座高塔的顶端,准备跳下。这时高塔让普赛克不要着急,告诉她如何能下到冥界完成任务。高塔特别警告普赛克,重新回到人间之后不要打开盒子。普赛克听从高塔的建议,用蘸了蜂蜜的面包让猛犬刻耳柏洛斯平静下来,婉拒了珀耳塞福涅让她在软床上休息的邀请,也拒绝了她设下的精致筵席,平安将冥后的美带回人间。但是,普赛克的好奇心太强烈了。她一打开盒子就晕倒了。幸亏丘比特及时赶到,将睡眠关进盒子,救了普赛克。同时,丘比特找到宙斯求助。众神之王召开了一次会议,邀请所有神参加,包括阿芙洛狄忒。宙斯将普赛克擢升为神。为庆祝这对爱侣能够永远相伴,宙斯举办了一场盛宴。普赛克重回爱人怀抱,十分幸福。丘比特和普赛克笨笨曦雅典娜和阿波罗可算是希腊神话中最著名的神,但他们在看到有人要超越自己的时候都嫉妒得不得了,还想出残忍的办法折磨对手,让人不禁思考凡人在嫉妒的驱使下是否会更加不堪。阿波罗的故事有两个细节很生动,一是他的琴声十分美妙,连石头都受到感动(能把“冥顽不灵”的石头感动的音乐,也许只有神才能为之吧);二是众神怜悯对阿波罗单相思的少女,将她变成一株向日葵(少女的痴心和向日葵的专一相映成趣,希腊人真是一个懂得审美的民族)。维纳斯和阿多尼斯的故事仿佛在警告人们伴侣的话还是遵从为妙,结尾维纳斯把阿多尼斯变成银莲花,哀婉唯美。丘比特和普赛克的故事曲曲折折,很吸引人,但结尾皆大欢喜,有烂俗之嫌。我觉得这个故事最引人深思的一点是个体在命运面前的无力感。虽然丘比特可以左右他人的爱情,但他被自己的箭射中时,也毫无办法地爱上了普赛克,全然不顾母亲的阻拦。木心先生曾经总结希腊神话的核心是“高悬在头上的命运”。一路读来,可以发现那些想要和命运对抗的神最终都只能拜倒在命运的脚下:害怕子女篡位而吞掉五个子女的克洛诺斯、见到美貌的潘多拉就忘记哥哥警告的埃庇米修斯、用爱情捉弄他人但自己也为情所苦的丘比特,还有屡次想逃避弑父娶母却最终也无法逃脱命运的俄狄浦斯……从希腊神话开始,无法逃避的命运似乎成为西方文学的母题。现在读希腊神话,常常为众神和凡人明知命运不可违而违之的勇气所感动。中国古代神话和传说中也不乏这类例子,夸父逐日、精卫填海、愚公移山……现代人在面对生活中无力改变的境况时,也难免慨叹命运的强大和自己的渺小。这时读希腊神话就能体会出它的妙处了:神和人与命运斗争,从而成就许多精彩的故事。尽管这些故事最终都被神谕言中,但令这些故事流传后世的不是神谕的万无一失,而是人与神挑战神谕的决心。

蠢蠢晨

丘比特和普赛克的故事和其他几个故事比起来更加一波三折,因为这个缘故,我找了一个更详细的英文版(下称“维基本”)来和笨笨曦的译本(下称“曦译本”)对读,以助理解,发现了一些有趣的差异。首先,在普赛克的父母请求神谕直至普赛克到达宫殿的情节上,维基本的情节更阴郁一些。曦译本的神谕是普赛克会嫁给一位超自然的神,而维基本的神谕则指示普赛克的丈夫是一位人神皆畏的赛恶龙(“adragon-likecreaturewhoharassestheworldwithfireandironandisfearedbyevenJupiter”)。与后文普赛克的姐姐们恐吓普赛克的说辞相合。相应的,维基本中的父母得知神谕后也非像曦译本那样只是惊讶,而是十分不安(“unsettling”)。接下来一个很有趣的差异是,曦译本中的普赛克穿上了新娘的衣服,似乎就要顺理成章地出嫁,然而,维基本中的普赛克穿上的却是寿衣。读者很难忽略婚礼和葬礼的关系,就像维基百科援引的解读那样,在这里,婚姻和死亡合二为一,成了同一个通过仪式(riteofpassage),都是通向未知的仪式。其次,在普赛克的姐姐们遭到报应的情节上,维基本的普赛克比曦译本的更善良。曦译本中普赛克告诉姐姐们丘比特想娶她们,导致她们接连粉身悬崖,似乎是普赛克有意复仇;而维基本中的对应情节却是姐姐们出于嫉妒,自己跑去山上,希图御西风而抵宫殿,因此是姐姐们咎由自取。最后,即使在嫉妒心炽烈的维纳斯身上,我们也可以看到很可爱的“人性”。维基本描写维纳斯这样为刁难普赛克而辩护:因为丘比特没能完成任务,留下一个烂摊子,让她劳神费力,花容受损,因此,命令普赛克娶冥后的一丝美来增益她的美丽,以便赴众神之宴。维纳斯本已是美神,仍然会找增加美的借口,读来不禁让人莞尔。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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