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琪从ldquo人生三书rdquo

台湾作家龙应台的作品以犀利的杂文著称,她的文章中有万丈豪气。但她的文字也可以有万丈深情,她的温情散文令人惊叹,她对生命的写实以温婉细腻的笔触戳动人心。其中以“人生三书”系列为主,叩问人生,从不同的角度表现出龙应台对待生命从纯真变为坦率,再逐渐转至深沉的情感意蕴,深邃而美丽。龙应台的“人生三书”《孩子你慢慢来》《亲爱的安德烈》《目送》,写尽了童真与温馨、尊重与平等,也写尽了生死与幽微。她与生命的本质起点相对,作最不假思索的热爱、最义无反顾的尝试和最深刻的思索,悲欣交集,温柔婉转,深入人心。

龙应台是台湾著名的文学批评家、杂文家,其作品《龙应台评小说》、《野火集》等书曾在读书界掀起热潮,特别是她的成名作《野火集》。“短短不及一年,她就像野火席卷整个文化界。”龙应台称自己的《野火集》是“不戴面具,不裹糖衣的社会批评。”她坦诚尖锐,文字犀利,如刀光剑影,毅然揭开社会的种种病象。在《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中,她说道“在台湾,最容易生存的不是蟑螂,而是坏人,因为中国人怕事,自私,只要不杀到他床上去,他宁可闭着眼假寐。”又在《不要遮住我的眼光》中说“人瘦并不可耻,可耻的是把自己的脸打肿了来充胖子。我们有社会问题和文化危机并不可耻,可耻的是造个大铜像来自我陶醉,宣称自己是中华文化的掌门人。”她的分析说理直指问题核心,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唤起了人们的良知。而她的生活散文字字透露温馨,挚情雅致,却依旧句句扣人心弦。她将生活细细品味,将孩童的纯真娓娓道来,将亲人朋友的悲欢离合、将生命的苍白无力、分离的缠绵不舍和绝然的虚无幽微一一写尽,一改往日的犀利风格,但是温情中却依旧能够窥见犀利尖锐的影子,还是那般无比深邃,无比美丽。

1最不假思索的热爱——柔情背后的教育反思

“回教徒和犹太人在彼此屠杀,埃塞俄比亚的老弱妇孺在一个接一个地饿死,纽约华尔街的证券市场挤满了表情紧张的人——我,坐在斜阳浅照的石阶上,望着这个眼睛清亮的小孩专心的做一件事;是的,我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让他从从容容地把这个蝴蝶结扎好,用它五岁的手指。孩子你慢慢来,慢慢来。”在这本《孩子你慢慢来》的序《蝴蝶结》中龙应台写下了这一段话,一幕幕的惨烈悲剧与孩童的天真烂漫形成鲜明对比,不变的尖锐直言之后是温柔真切的爱意。龙应台善于用通俗易懂的行文揭露深刻晦涩的道理,又留有空间引发人们更进一步地思考;但是同时,她也善于用细节和对话坦率地展露自己柔软温热的部分,将生活的点滴细节铺陈开来,以情入味,将真心真情娓娓道来。然而,在温情背后依旧暗含着理性的分析,是在以情动人的基础上,通过表象特征去触及一些根深蒂固的问题。

在序《蝴蝶结》中便讲述了一个令人沉思的故事。“我”坐在石阶上看着小孙儿用稚嫩的手给花束扎上蝴蝶结,慢慢地、从从容容地系,并愿意花上一辈子的时间等他把蝴蝶结扎好。而“我”看着他,想起了童年时期的一个孩子王爱莲。“蓬乱的头发一团一团的,好像从来没洗过。穿着肮脏破烂的制服,别人都添毛衣的时候,她还是那一身单衣。冬天里,她的嘴唇永远是蓝紫色的,握笔的手有一条一条筋暴出来。”“藤条一鞭一鞭地抽下来,打在她头上、颈上、肩上、背上,一鞭一鞭抽下来。王爱莲两手捂着脸,缩着头,不敢躲避,不敢出声;我们只听见藤条扬上空中抖俏响亮的’簌簌’声。”“王爱莲带着三个弟妹,到了爱河边,跳了下去。大家都说爱河的水很脏。那一年,我们十一岁。”在这个故事里,幼小的生命遭到摧残,由于林老师不懂得让孩子慢慢来,而是用各种严厉残酷的体罚教训孩子;她没有站在孩子的角度去看问题,而是以一种焦躁不安、急于求成的态度和要求去对待孩子。如此日复一日,即使那些孩子们有一天真的不再犯错了,那也是为了避免受到体罚,而不是真的懂得了来学校学习的目的。王爱莲也许也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理解她,唯有死才是最好的解脱,于是她最终选择跳河自尽。所以,龙应台在开篇便以这样一个沉重的故事阐释了她对教育的反思:孩子们会慢慢长大,要尊重孩子们的天性。与孩子相处,也要与时间相处。人生很长,给孩子们该有的时间。

这似乎是一本关于教育的书,确实是,这本书的确带给许多父母不一样的教育理念。过犹不及,尊重孩子,让他们自己慢慢地探索世界,而不是强行灌输,扼杀孩子们对这个新奇世界的求知欲和积极性,要在这个自然快乐的过程中欣喜地看到他们逐渐地成长起来。除此之外,也能看到这本书字里行间流露出的一位母亲最真切的爱意,让许多为人子女者回想起自己的父母。他们会开始理解幼年往事里父亲母亲的着急催促和根深蒂固的中国式教育,会逐渐明白父辈们的这些教养方式和各种观念都来自他们当时生存的环境,也会理解父母在这样快速的更新换代的时代为子女焦虑的合理性。然后便会释怀,不再感慨着“如果当时母亲也能对我说,没关系,你慢慢来,该多好啊”,而会想着“将来当我自己成为父母之时,该以怎样的姿态陪伴我的孩子慢慢成长呢”。就像这样,这些情感细腻的文字温柔又不失力量,无限深情背后蕴有深刻的思考。

在这本书中,龙应台很少自称为“我”,而是更喜欢自称为“妈妈”,经常用第三人称来叙事,因为妈妈就是作者。这不同于《目送》以第一人称叙述为主。这两本书中有两段相似的描述,同样是在送安安上小学的第一天,不同的是《目送》描述的是在去学校开学典礼的途中,《孩子你慢慢来》是开学典礼结束后走去教室的途中。前者这样说道,“华安背着一个五颜六色的书包往前走,但是他不断地回头;好像穿越一条无边无际的时空长河,他的视线和我凝望的目光隔空交汇。我看着他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门里。”后者题目为《渐行渐远》,说道“妈妈的眼睛锁在安安身上,看着他移动,新书包上各形各色的恐龙也跟着移动。这孩子,还这么瘦,这么小,那脸上的表情,还留着那吃奶婴儿的稚气……安安和恐龙往前走,走着走着,就没进了暗色的门里。安安没有回头。”在这两本书中,十分巧妙地分别写开学典礼前后孩子的两次背影,母亲是同样的担忧等待着,孩子则由恐惧不安变为兴奋坚定。细读之后,确实能体会到第一人称的情感强烈,突出了目送之意,而第三人称突出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态,“妈妈的眼睛,还兀自盯着那扇看不出有多么深遂、说不出有多么遥远的门,看着看着,看得眼睛都模糊了。”龙应台作品的极富魅力就在于此,有一种母亲突然间意识到孩子长大了的不舍和欣慰,却如同旁观者一般与读者一起观看这对母子的故事,生动且有画面感。

印象极深的真的有很多,即使只是身为子女,也能在这无法抑制的爱意中有所共鸣。其中有一篇名为《野心》,是妈妈在与好友畅谈理想,却不得不时不时地停下来满足孩子的各种需求。朋友问道:“这种种理想、计划,做了妈妈以后都不能实现了,对不对?”“对!”“你后悔吗?”可是这时“华安悄悄地爬上沙发,整个身体趴在母亲身体上,头靠着母亲的胸,舒服、满足、安静地感觉母亲的心跳与温软。妈妈环手搂抱着华安,下巴轻轻磨着他的头发,好一会儿不说话。然后她说:‘还好!’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有些经验,是不可言传的。’”真的有很多父母会为自己的孩子放弃很多,曾经的计划、理想与野心,在有了孩子之后,通通不能实现,只能暂且搁在一边。或许还有曾想过,等孩子大了,再将这些未完成的理想拾起来,但是这遥遥的十几年二十几年甚至三十几年之后,还有多少完成理想的热情和坚持尚存,又还有多少时间和心力能够支持着去实现?而龙应台,身为妈妈也身为独立的人,在这篇文章中她有多少激烈丰富的内心冲突,又有多少为人父母之后才体会到的“只要孩子在身边,便如同拥有一切”的心满意足,确实“有些经验,是不可言传的”。在温柔的笔触背后是一位母亲内心的矛盾与不甘、释怀与坚定,痛苦而喜悦。她思索着人生,成长着成长。也感染了心境,无数人的心境。

龙应台曾说过,对她来说,横眉冷对千夫指和俯首甘为孺子牛两件事是完全协调的。她在写《野火集》的时候,也在写《孩子你慢慢来》。这两本书,一本似刀剑,一本似羽毛,听起来颇为两极,可是本质和核心是一样是的,都是对有血有肉的人的深切的爱。龙应台的写作特点就在于,她的文字无论是直白尖锐还是率真温婉,最终都是回归到对人本身的深切关怀。因为她爱这片土地,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爱他的家人朋友,爱她的父母孩子。

2最义无反顾地尝试——深情背后的生命尊重

这本书是三年时间内,龙应台和儿子安德烈相互之间交流的36封家信,这些信是龙应台为了认识18岁的儿子写的。“我们是两代人,中间隔个三十年。我们也是两国人,中间隔个东西文化。我们原来也可能在他十八岁那年,就像水上浮萍一样各自荡开,从此天涯淡泊,但是我们做了不同的尝试——我努力了,他也回报以同等的努力。我认识了人生中第一个十八岁的人,他也第一次认识了自己的母亲。”三年时间内,母子在书信中对各种问题展开讨论,如身份认同、不同成长背景、对左派与右派的分析、审美差异、对音乐剧的评判、如何面对权威、处理人际关系冲突、如何看待政府公权等,即使“在写作的过程里,我们人生哲学的差异被凸显了:他把写作当“玩”,我把写作当“事”。我们的价值观和生活态度,也出现对比:他有三分玩世不恭,二分黑色幽默,五分的认真;我有八分的认真,二分的知性怀疑。他对我嘲笑有加,我对他认真研究”,但是当青春叛逆的儿子直率大胆地说着认为年轻人的生活信条是“性、药、摇滚乐”时,龙应台在了解了这只是隐喻之后,首先选择了接纳,然后在结合自己与他进行探讨,她说“到了熟透的年纪,即使在群众的怀抱中,你都可能觉得寂寞无比。”“‘年少轻狂’,安德烈,是可以的。”“‘性、药、摇滚乐’是年少轻狂时的自由概念,一种反叛的手势;走进人生的丛林之后,自由却往往要看你被迫花多少时间在闪避道上荆棘。可是你十八岁了,那么自己为自己负责吧。”她的话语中饱含着智慧、平等、尊重与思想,透露着一位母亲为孩子的真切考虑与细心分析,她以自己的人生阅历为例,无论是成功或失败的经历,她都以细腻的笔触耐心理性的与他交流,以平等的姿态对话,将自己的真实思想与精神状态传达,毫不粉饰。让他知道,即使是妈妈,当年也有过轻狂叛逆与迷惘。对安德烈一时的不成熟或尖锐提问,她也都是理性对待,没有批评指责,只是以平等宽容的态度分析问题。这些都足以体现龙应台一贯以来的思维风格,即使是在与孩子对话的书信中,无限深情背后是对生命的尊重,让孩子逐渐理解不分等级的观念,以平等的姿态探求与孩子内心世界的交谈。

十九岁的安德烈曾给母亲写过这样一段话,“即使在过去的岁月里常常有沟通的困难,我想告诉她:不言忘记这些过去的记忆,因为这些记忆,会跟着我们的人生,一生一世,只不过,他们不再像我们儿时那么的明显。你可以说:‘孩子你慢慢来’,可是有时候,快快地‘放手’或许也是必要的。我知道,这很难,难极了,但是如果你记得我们儿时的甜蜜时光,如果你知道你在我们心中永远的位置,或许,它就会容易一点点。”龙应台的创作包含许多西方文化的因素,包括文艺批评理论、哲学思想、民主理论、女权主义等,并且很好的融合了中西文化,让她的写作理性而温婉,知性而细腻。在这些书信中也很好的体现出她这般的写作特征,作为一位受西方文化浸润的知识女性,她明白作为一位母亲该如何取舍。在《孩子你慢慢来》这本书中我们已经可以充分感受到她的对孩子自由独立成长的尊重,但是十九岁的安德烈仍对她说“放手”。爱与放手之间,如何才是平衡?分别四年之后,面对愈发陌生的孩子,龙应台选择以沟通作为爱与放手的支点。沟通是以一种平等自由的姿态去互相交流了解,充分尊重孩子的自主独立性,通过理性的放手,让孩子有健全的个性发展和完整的独立人格。这便是龙应台不变的生命关怀。在阶级问题上,她的回答是这样的:“我实在以你有正义感和是非判断力为荣,但是我也愿你看清理想主义的本质——它是珍贵的,可也是脆弱的,容易腐蚀腐败的,很多人的正义感、同情心、革命热情和革命冲动往往来自一种浪漫情怀,但是浪漫情怀从来就不是冷酷现实的对手,往往只是蒙上了一层轻雾的假的美丽和朦胧。我自然希望你的理想主义比浪漫情怀要深刻些。”她对待孩子不是单纯的赞扬也不是绝对的批判,她理性地思考分析安德烈的想法并且阐述自己的思索,母子之间的距离,也是在一次次心灵与思想沟通之下近了又近。

龙应台在这些书信中充分展现一位母亲的包容与知性,安德烈回忆这三年的书信曾说:“写了三年以后,你的目的还是和开始时完全一样——为了了解你的成人儿子,但是我,随着时间,却变了。我是逐渐、逐渐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我写这些信,而且,写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自己其实还蛮乐在其中的,虽然我绝对不动声色。”三年之间,安德烈在成长,但是他说,妈妈还是和最初的时候一样。其实龙应台自己也在这其中和孩子一起成长,逐渐地意识到并且做到“放手”。她说“我只能让你跌倒,看着你跌倒,只能希望你会在跌倒的地方爬起来,希望阳光照过来,照亮你藏着忧伤的心,照亮你眼前看不见尽头的路。”她的话中是掩不住的强烈的爱意,也是真真正正的尊重和支持。永远的认真与执着,热切地关爱下又是毫不懈怠地深刻的思想交锋。

3最深刻的思索——温情背后的生死幽微

这是一本被称为生死笔记的散文集,时间的流逝、时光的洗涤,深邃、忧伤而美丽。一本针砭时弊的《野火集》让世人记住了她的率性锋利,她的敢说敢写和她语言中的特有的刚性。在《目送》中同样有着这不变的刚性,只是在这尖锐之上多了一层淡雅柔软的细纱。生老病死,不舍和牵挂,失败和脆弱,失落和放手,绝然和虚无……温婉细腻的笔触下是生命的轮回和生活的幽微,是一场一场关于生命的“目送”的讲述。死亡、死亡、无尽无望的离别,“一个不堪坎坷的母亲,把十岁多一点的两个孩子手脚捆绑,从高楼抛下,然后自己跳下。”“一个‘国三’的学生在学校的厕所里,用一个塑料袋套在自己头上,自杀了。”两个如此震撼而鲜明的例子揪紧心脏。自杀,为何自杀?在他选择自杀前,就没有发生什么让他留恋或动摇吗?生命消逝都是令人悲叹的,何况是这样青春的生命?是什么逼着这般年华的生命走向绝路的?是“我们没有学过”。直白地陈述和反问下是龙应台无声的怒火和痛心,“如果这个社会曾给那十五岁的孩子上过这样的课程,他留恋我们——以及我们头上的蓝天——的机会是不是多一点?”只是面对陌生的生命的逝去,龙应台也有如此深刻痛苦的感情,在面对自己的至亲的离开时,她的决堤的情感又该如何。

或许,生命便是,你来这人世间走一遭,爱深恨切情至,最终寻得那放手的时刻,坦然、释怀。面对父亲老去、失语、瘫痪、不能自理直至逝世,这个漫长而残忍的过程,这个生命一步一步走向破败消散的过程,龙应台平静而沉稳地细细叙述。也曾有过慌乱和迷茫,彷徨不知所措,“愚钝如我会开始求索生死大问是因为父亲的死亡,像海上突来闪电把夜空劈成两半,天空为之一破,让你看见了这一生从未见过的最深邃的裂缝、最神秘的破碎、最难解的灭绝。”“难的是,你如何辨识寻找和放手的时刻,你如何懂得,什么是什么?”“人,怎么会不见了呢?”她对生命的流逝感到无止境的无奈和苍白。但是在生死之间,她最终找到了答案,放下了不舍,懂得了放手。这人的一生本来便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始终陪着走完,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正如龙应台自己写道:“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这是彻悟生死之后的豁达,也是懂得放手的坦然。

“放手”不仅仅是生离死别是的释然,也是对生命成长的成全。“拜托,妈,不要指,不要指,跟你出来实在太尴尬了。你简直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五岁小孩!”“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每天打电话就是这样问我的,你现在应该知道你有多可笑了吧?”不必追,不仅是龙应台对父亲离世后的释怀,也是她对承认孩子长大的坦然。生命本就如此,退去了婴儿稚嫩的羽翼,长成高大帅气的小伙,厌倦了妈妈千篇一律的关心和唠叨,拥有了自己的世界,跃跃欲试想要高飞远走。龙应台也渐渐地明白孩子独立的渴望,她坦然面对,坦然放手,目送着不必追。可以说,对于生命的终极关怀也莫过于此了吧。

龙应台的生活智慧和深刻思索,她超乎的穿透力、理解力、思辨力蕴含在她的写作中,经历了逝去、年老、离别、牵挂和放手,经历了生命的五味杂成,她以一如既往丰富的情感意蕴和独具特色的创作风格,写尽了幽微,如同她自己所说的话“修行的路总是孤独的,因为智慧必来自孤独。”

龙应台的“人生三书”细腻温婉而深刻,温柔笔触背后的生命关怀与思索是其极大的写作特征。从生命的出现到消亡,成长、理解、生死,走到头来,不过生活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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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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